孟新竹放下筷子,抬眼望了一下窗外。
天已经完全黑了,远处江边灯光辉映,人流仿佛潮水一般在街头汇聚。
她轻声开口:“人应该很多吧?”
“嗯。”
路扬抬眼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实时地图,淡淡道,“我们不去那边挤。”
她抿了口茶,语气轻松地问:“你也怕挤啊?”
“怕挤到你。”
他答得随意,“况且空中的表演,室内也能看。”
她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:“你还专门找了个地方?”
“走吧。”
路扬没再解释,只是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站起身,“就在附近,不远。”
十来分钟后,路扬在一条僻静的小路拐了进去,停在一栋临江的写字楼下。
整栋楼外立面由大块玻璃拼接而成,江面灯火映上去,像是一面流动的光墙。
孟新竹站在车边,望着那黑漆漆的大堂,忍不住问:“这楼……好像不对外开放吧?”
更何况今天大多数人都放假了,没有几个公司会在12月最后一天喊人加班。
“嗯,不对外。”
路扬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刷了卡,转头看她一眼,语气自然,“但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方。”
她怔了下,愣愣地“啊?”
了一声。
电梯轿厢里,灯光微弱,反射出两人安静的倒影。
路扬按下“48”
层,没有说话,她也没有追问。
两人并肩站着,电梯缓缓上升,只能听见机械运作时极轻的轰鸣声。
电梯在48层停下。
门一打开,是一整层未对外出租的开放式空间。
装潢极简,几乎空无一物,但四面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夜景毫无遮挡地呈现出来,江水如镜,楼宇披金,灯火沿着河岸蜿蜒绵延,像是被某双无形的手,温柔捧起了整座城市的光与梦。
孟新竹走上前几步,站在玻璃前,几乎下意识地贴近了那灼亮的夜。
“视野很好。”
甚至能看到楼下涌动的人潮。
身后传来椅子拖动地面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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